五月:又是桐花季節。每年這個時候,都會和丈夫到石門水庫,喝咖啡欣賞山光水色,看那朵朵桐花宛若白雪,隨風紛紛飄舞。生活不就如此,人生尚夫復何求。
連續幾天假期,在細雨中很奢侈的享受大自然美景,這種閒散不是時常有的,當然是要和朋友共享,本來預計趁此假日,大夥可隨風巽,慢慢往南遨遊,但新聞播報公路大塞車,只得作罷!大家商討結論,各自回家,明日再到阿進家續攤品茗聊天。平常大家各有工作崗位,很難有機會到別人家拜訪,雖認識一段時間,卻第一次作客。
昨日是細雨紛飛,今天一大早卻豔陽高照,氣溫馬上飆到近三十度,難怪古人把這時節稱之為–亂穿衣。
車子停在阿進內湖家門口,才下車就覺得空氣清新,氣溫怡人很是舒服。內湖這地區最近幾年來發展迅速,才幾年工夫已是完全改頭換面,成為一個新興都會區,人口自然十分密集,熱鬧非凡。
阿進的家是在內湖,靠近一座小丘陵邊的獨棟別墅。照道理講,只要人多的地方,空氣品質就會降低,相對的大地溫度也會提升。所以下車時對非常舒適的氣溫有些納悶?(車子上標示室外溫度二十九度)雖說房子背靠著小山,但這種小山丘,帶來的涼風應該很有限。或許是周遭的植物長的很是蒼翠、茂盛,所帶來的涼意吧!
才進屋裡大家馬上聊開了,對能擁有自己喜歡的天地很羨慕,況且環境這麼好?在台北真是居不易啊!阿進很想知道這裡地氣如何?是不是有什麼地方需要加強理氣。丈夫回答說:這裡的山雖小,氣場卻很好,只要住得順,屋內格局沒有太離譜,就不需要改變什麼。
丈夫一向反對把房子改來改去,他總是說福地福人居,若福報不足,再好的地理給他,也一樣消受不起,更何況這裡本身條件確實很好,當然更不須要變動。接著丈夫稍微對這地區的地理,做沙盤講解,讓大家知道何謂流風通氣,又河流和大地之間的依存關係。大家津津有味的聽著丈夫解說,我則圈坐椅子上,享受這午後優閒時光。
等丈夫講解告一段落,大家轉變了話題,談起書法,全部移往另一個空間書寫。我是一點也不想動,以免打斷這種愉悅的覺受。可能整個大廳安靜下來,才隱約聽到一個聲音說:「我不小哪!我很大!」尋著聲音來處,竟然進入一道像是由許多光點組合而成的河流。
有如海邊沙灘上含著石英的細沙,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。這些光點集中成為一道看不見的美麗光河,緩慢流動著。我知道這是氣場的光脈,好漂亮呵!整個人浸潤其中,光點從身體穿透流過,頓時全身好似被按摩過,真是說不出的舒服暢快。
:「我不小哪!我很大!」啊!忘記要找是誰發出聲音的。真不大容易發現,可以想像河中放著一塊無色清澈的玻璃,在透明與透明之間,若不是光影流動,產生些微光線變化,真的很難發現蹤跡。況且他的形體尚不是固定一個樣子,就像雲朵一樣會隨著風速、風向不斷變化。
基本它還是勉強看得出有著龍的形像,只是順著光河流動,忽長忽短,不停流動變化,或大或小沒個定形式,也沒有龍那麼俱相。
雖然知道它是光河孕育出來的精靈,還是禮貌的請教。果然它回答說:「我在這裡出生,這是我的家。」我客氣的問說:「剛才你說的很大是指氣場嗎?」(光河就是氣場。)它來回在我面前游動,開心的說:「山很大,氣場也很大!」這就不懂了,我同意氣場很好,有著大山應有的氣勢,很有力,但這山丘怎麼看都不大啊!
它得意的解釋:「你只看到一點點,這座山大部份在地底下。」這可是聞所未聞,聽所未聽,山不就我們見到的高出地表稱之為山!還有地底下的山嗎?我瞠目結舌的問說:「你的意思是說,這座山就像冰山一樣,只露一角,其餘還有一大部份都在地底下。」它很肯定回答:「是!」。
我迷惑的問說:「那麼是否有看起來好大的山,其實只是大地隆起,只有在最頂尖部份一小塊才算是山,或根本完全沒有山?」等它再次點頭。我思考著:每座山都有它獨特的氣場,或溫和或兇猛,或強或弱,確實也碰過一些感覺不到氣場的山,原來也有灌風假冒的山啊!哈哈!太有趣了。
看它挺開心的,忍不住為它擔憂:「這裡蓋了許多房屋,會傷害到你嗎?」它在我周圍繞著圈子說:「不會,山很大,還不會有影響!」啊!那就太好了。
還有些事不大明白,再度請教說:「大山都會有許多山脈相連,是每座山脈都有各自的氣場嗎?那麼生長在各個山脈的你們,可以離開自己的光河,去互相串門子否?離開了光河你們尚能生存嗎?」我會這麼想是覺得若只有單獨一個就太寂寞了。
可能它覺得這問題有些好玩,想一下才回答說:「同座山所孕育出來的都是兄弟啊!只要光脈相連結,當然可以串聯,只不過還是喜歡自己的家。離開這裡當然是無法生存下去。」猶豫了一下才問最後一個問題:「假如光河沒有了,你們要做何打算?」它居然豁達的說:「海沒有了,魚當然活不成,再長的生命也有終結的時候!」
很感謝教導這許多知識,總覺得瞭解越多,就越感覺自己好渺小無知,天地何等寬闊,生為人類的我只不過是蒼海一粟,如何妄稱是萬物之靈呢?
聽我解釋後,阿進的妻子若有所思的說:「這樣子啊!原來這是座藏在地底下的大山,難怪買屋的時候,建商曾經說過,這房屋蓋在岩盤上,地基非常困難開挖!」
借由這次經驗,讓我深刻體會到,眼見是實這句話,還是虛妄,原來外在的表相,僅是只供參考而已。
在回程的路上,想到人類界定的事還是以眼見為實,也是不得已而為之,究竟山的界點在那裡,真不是那麼好清楚劃出界線。這讓我想起一件事。好幾年前,一次長途飛行,坐在飛機窗邊位置,對下方海面呈現的一條白線,很是迷惑,海中的浪潮不可能那麼整齊劃一,記得當時觀察十多分鐘,一直沒有斷絕。後來可能白線不再順著航道走,才消失不見。
這問題一直沒有人能給我答案,直到去日本宮古島,導遊帶大家去看海的交界,原來不同海域,海的流向都不一樣,所以兩個不同海域的交匯點,會產生撞擊,自然形成白色浪潮。海域地圖就依據白色浪潮走向,繪製出不同海域面積。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,小時候覺得海就是海,地圖為什麼要畫得歪七扭八,直線不是比較好畫嗎?原來是這個道理。
山的地圖該如何畫,地質學家應該有他們一套方法,我才疏學淺,應該要下點工夫研究才對。 2012 5 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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